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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流放蕩! 漢武帝一生究竟玩弄了多少女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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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漢武帝來說,被他玩弄過的宮中女子,其姓名不彰者,大概絕不在少數,僅見於史籍的美人,就有陳阿嬌、衛子夫、夫人、李夫人、尹婕妤、趙鉤弋,就像走馬燈一樣地替換。
太子劉徹即皇帝位時是16歲,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漢武帝。古代中國歷史上的年號就是武帝始創的。因為他未即位時,已娶長公主的女兒陳阿嬌為妃,此時尊為天子,當然就立陳氏為皇后。當初年少的武帝看中陳阿嬌固然有好感的因素在內,但這一婚姻更多地有政治的成分,加上武帝好色成性,必然導致了阿嬌的悲劇命運。起初武帝與陳后的感情尚好,但久未生育,不過武帝很尊敬她,很大原因在於長公主的家族勢力足以左右朝政。
一天,武帝路過平陽公主家,公主盛筵相待,並召出十餘年輕美貌的女子勸酒奉觴。武帝本好色,此時左右四顧,卻沒有一個中意的。平陽公主見如此,便將準備好的一個女子召入。武帝大驚,不由得看呆了。她低眉斂翠,暈臉生紅,斜著一雙俏眼,屢向武帝飄去,所彈唱的歌曲無比柔靡,令武帝魂馳魄蕩,目動神迷。他問平陽公主這女子是何人。原來她名叫衛子夫。武帝佯稱天氣熱,要去裡面更衣。公主體會到武帝的意思,命衛子夫隨侍武帝。武帝更衣卻半天才出來,衛子夫星眼微惺,雲鬟凌亂,含羞俯首,手捏衣帶無言。公主順勢將衛子夫送與武帝。武帝十分高興,便攜美女同歸。
天已黃昏,武帝帶著衛子夫入宮,滿打算夜間再續雲雨之樂。誰知陳后恰在宮中等候,此時碰了個對面。她豎起柳眉,臉色鐵青,恨恨道:『好!好!』說畢回頭就走。武帝自思,皇后一家權勢龐大,自己能夠繼承皇位也多虧人家扶持,況且金屋貯嬌的誓言,怎好遽然拋棄,於是無奈地把衛子夫安頓在別室。陳皇后經武帝一再溫存,才與武帝訂約,把衛子夫錮置冷宮,不准私見一面。從此子夫在深似海的後宮中,幾有一年餘不見天顏,似罪犯下獄,出入俱受人管束。
因為宮女甚多,武帝也漸漸將她忘記了。一天武帝偶翻宮人名冊,看到衛子夫三字,不由地觸起前情,命內侍召入。衛子夫顯得清瘦了許多,她亭亭下拜,嗚咽幾句便淚流滿面。武帝攬她入懷,重敘一年的離情別緒。衛子夫故道:『臣妾不應再近陛下,倘被皇后得知,妾死不足惜,恐陛下亦有許多不便!』武帝道:『我在此處召卿,與正宮相離頗遠,不致被聞。況我昨得一夢,見卿立處,旁有梓樹數株,梓與子聲音相通,我尚無子,莫非應在卿身,應該替我生子麼?』說著與子夫攜手入床,一宵歡夢。不料衛子夫此夜竟然懷孕。
這件事被陳后察覺,她恚恨異常,立即往見武帝,與他爭論。武帝卻不肯再相讓,反責備陳后無子,不能不另幸衛氏。陳后無詞可駁,憤然退去。一面出重金求醫,希望自己也得子嗣。但不論她如何著急,喝了無數藥,始終沒有成效。
陳后氣悶非常,日日想除去衛子夫,偏偏衛子夫甚得專寵,每天與武帝在一起,根本沒機會下手。陳后不得生男,又復奇妒,自與衛子夫爭寵後,竟漸失武帝的歡心。她窮極無聊,就召入一個名叫楚服的女巫,要她設法祈禳,以挽回武帝的心意。楚服設壇齋醮,每日入宮一二次,但好幾月不見應驗。武帝聽說這件事,怒不可遏,當下徹底查究,立將楚服拿下,飭吏訊鞫後梟斬。陳后宮中的女使太監三百餘人,一概處死。陳后嚇得魂不附體,數夜不曾合眼,最後冊書被收,璽綬被奪,廢徙於長門宮。
陳后自從入居長門宮中,終日以淚洗面,遂輾轉想出一法,命一個心腹內監,攜了黃金千斤,向大文士司馬相如求得代做一篇賦,請他寫自己深居長門的閨怨。司馬相如得悉原因,揮毫落墨,落筆千言。這賦叫作《長門賦》,訴說一深宮永巷女子愁悶悲思,寫得委宛淒楚:『……懸明月以自照兮,徂清夜於洞房;忽寢寐而夢想兮,魄若君之在旁……』乃陳后欲藉文人筆墨,感悟主心,她命宮人日日傳誦,希望為武帝所聽到而回心轉意。
但『長門賦』雖是千古佳文,卻終挽不轉武帝的舊情。到了其母竇太公主死後,陳氏寥落悲鬱異常,不久也魂歸黃泉。人無十年好,花無百日紅。衛子夫取代了陳阿嬌,貴為皇后。但她也有年老色衰的時候,衛皇后不久也步陳皇后的後塵受到冷落。最後在宮廷鬥爭中被漢武帝削去皇后之稱,懸梁自盡了。
『君思如水向東流,得寵憂移失寵愁』,這兩句詩概括地揭示出『君恩無常』是古代宮女憂怨之情產生的根本原因。後妃之間為爭寵奪愛而發生的拼鬥,不僅表現在生育皇子方面,還表現在妃嬪的姿色上。沒有幾個皇帝不是喜新厭舊的好色之徒。他擁有美女如雲的後宮,對任何一個人的專寵都是暫時的,隨著時間的推移,他身邊總有新的美女取代昔日寵極一時的佳人。一旦失寵,別說普通的宮女,就是皇后也無可奈何,只能默默的咀嚼『紅顏未老恩先斷』的苦果。
一部古代中國歷史,怨婦車載斗量。封建帝王與後妃之間,不用說愛情,連一般的感情也微薄如紙。后妃和無數的宮女只是他們淫樂的對象,喜則施以富貴,厭則棄如敝屣。朝三暮四,喜新厭舊,今日備加寵愛,貯以金屋,明日則翻臉無情,刀劍加身。漢武帝就是一個風流放蕩的皇帝。『元朔中,上起明光宮,發燕趙美人二千人充之,率皆十五以上,二十以下,年滿三十者出嫁之。掖庭總籍,凡諸宮美女萬有八千。建章、未央、長安三宮,皆輦道相屬。幸使宦者、婦人分屬,或以為僕射,大者領四五百,小者領一二百人。常被幸御者,輒住其籍,增其俸,秩比六百石。宮人既多,亟被幸者數年一再遇。挾婦人媚術者甚眾。選三百人常從幸郡、囿,載之後車,車上同輦者十六人,充數恆使滿,皆自然美麗,不假粉白黛綠。侍尚衣軒者亦如之。嘗自言:「能三日不食,不能一日無婦人。」』
以漢武帝來說,被他玩弄過的宮中女子,其姓名不彰者,大概絕不在少數,僅見於史籍的美人,就有陳阿嬌、衛子夫、夫人、李夫人、尹婕妤、趙鉤弋,就像走馬燈一樣地替換。直到年近六十時,還迷戀上了十七歲的趙鉤弋,以滿足其難填的慾壑。鉤弋夫人懷孕十四個月,為他生了個兒子,漢武帝對此很高興,因為傳說古聖人堯,就是在娘胎十四個月才生出來的。武帝盛愛之下,決定立為太子,又擔心這個小太子將來管不了他年輕聰明的母親,就找藉口指責鉤弋,鉤弋委屈而莫能申辯,叩頭謝罪,但武帝主意已定,下令處死。翻臉無情,笑語溫存一變而為屠刀相向。
其實陳皇后的悲劇遭遇還有政治的因素。當初武帝被立為太子,靠的是其姑母長公主劉嫖。條件是劉徹娶長公主獨女陳阿嬌為妻。長公主自恃擁立皇帝有功,而武帝深患之。而陳皇后也極為驕悍,於是劉徹疏遠阿嬌。而劉徹的母親王太后立即警告他說:你新即皇位,大臣未服。先為改制,太皇太后已怒。現『又忤怒長公主,必重得罪,宜深慎之!』所謂『大臣未服』,即指公卿權貴中反對劉徹的暗流。
所謂『必重得罪』,就是皇帝要當不成了。武帝此時還沒有力量和竇氏較量,在他任命的重臣趙綰提出竇氏不應再干涉朝政時,惹惱了竇氏。竇氏逼迫武帝廢除了剛剛實行的一系列的改革措施,自己任命的丞相和太尉也被迫罷免,有的大臣被逼死獄中。而劉徹是極其聰明之人,馬上轉而恩禮長公主、陳皇后。
從建元二年至建元六年間,他四處遊浪射獵,不再過問大政方針。由於長公主的保護與劉徹的韜光養晦,才使他的帝位得以保全。從人性來說,對武帝與陳皇后的評價也不能就事論事。一方面女人不是天生毒辣善妒,是後天形成的。在後宮那樣的環境,不鬥爭就滅亡,李白對此大為感嘆:『昔日芙蓉花,今成斷根草。以色事他人,能得幾時好?』
另一方面武帝也不是一介蠻夫,他很有文華辭藻的雅致。他的宮廷裡,既有正派的儒生如董仲舒,也有詼諧人物如東方朔,更有名士如司馬相如。我們再看他悼李夫人的賦,『秋氣潛以淒淚兮,桂枝落而銷亡』。而且他又似乎看見李夫人的形影,做詩:『是邪非邪?立而望之,偏何姍姍來遲!』則又可以想像他不是沒有情感的人物。但愛情的純粹必須遠離權力這個要素,一旦加入了權力,情就成了大千世界的一粒塵埃。王安石曰:『君不見咫尺長門閉阿嬌,人生失意無南北!』金屋與冷宮又豈是宮廷裡的弱女子所可預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