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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乎瘋狂的變態!史上最令人膽寒獸性皇帝是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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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起厲王苻生,就不能不說他的殘忍。這個把殺人當做『行為藝術』來修煉的昏庸帝王,僅用喪心病狂、令人髮指幾個字來形容,或許還遠遠不夠。他如野獸般演繹的那一幕幕近乎瘋狂變態的血腥影像,無時不刻不在挑戰著人們承受力的極限,也最大限度的衝擊著人們脆弱的神經。
根據趣歷史報導,不用親見,僅憑正史留下的簡約記載,讀來都會讓人感到心驚肉跳。『生剝牛羊馬,活焰雞豚鵝』(《晉書》),是這位昏君最喜歡玩的把戲,看著那些被剝了皮的牲畜,被點著了火的家禽,聲嘶力竭的垂死哀嚎,在空曠的大殿之上狂奔掙扎,直至耗盡最後一絲氣力、抽搐而死,苻生端坐一旁拍手稱快、意猶未盡。也許正是這種感官上的刺激才能給他帶來心理上的滿足。更為驚悚駭人的,他還『剝人面皮,使之歌舞』(《通鑑》),我們可以想像,一群被活生生剝了面皮的人,在大殿之中跳舞唱歌,是怎樣的一幕讓人心驚膽寒的恐怖場景。
前秦,是五胡十六國時期、氐族建立起來的一支政權,也是氐族見諸史端最為風光的一個時期。它一度在群雄逐鹿之中強勢勝出,達到鼎盛,而就是這個曾經風光一時的王國,其帝王之中,卻出現了苻生這個大狠大絕的角色,差點讓王國慘遭夭折的命運。苻生(335-357)是前秦的第三任帝王,開國皇帝苻洪的孫子,是後來一統北方的宣昭帝苻堅的上一任。厲王,是苻生被廢殺後的偽謚。謚法解中說:殺戮無辜曰厲,當是對苻生殘忍暴虐一生的最好概括。
歷史上死後謚為『厲王』的還有一位,就是在『國人暴動』中,被轟出鎬京的周厲王。周厲王用濫殺止謗,不讓人們議論他的是非,在我看來,或許更多的是出於對王權鞏固的本意,而用殺戮來維繫王者的威嚴,並不一定就對殺人真的感興趣。相較厲王苻生,這個在殺人中尋求快活,癡迷到自備工具親自動手的帝王,就是小巫見大巫了。
我們先來看看苻生上朝的場景:據《資治通鑑》記載,苻生朝見文武大臣,必『彎弓露刃』、『錘鉗鋸鑿,備置左右』。看誰不順眼,順手抄家伙就招呼,殺人跟玩兒似的。這哪是上朝議事啊,分明就是進了狩獵場或是屠宰場,而且手段殘忍之極,『截脛、拉脅、鋸項、刳胎者,比比有之』。即位不久,就殺了公卿大臣以及宮女奴僕達五百多人。苻生喜怒無常,思維怪異,誰也無法揣測,你不知道什麼原因就送了命。一次苻生宴請群臣,讓尚書令辛牢做酒監,就是招呼大家勸大家喝酒的角色。
皇帝開恩,按說這是好事啊,結果苻生看眾人喝了個一溜八開,居然還有沒醉的(看來酒量大的人著實不少),二話不說,彎弓搭箭,就把辛牢射死了,那意思,你怎麼勸的酒啊,怎麼還有站著的呀。這下誰還敢不鉚勁兒喝呀,於是群臣『莫敢不醉,偃僕失冠』,場面一塌糊塗,苻生這才高興。苻生晚上做夢,夢到大魚吃蒲草(苻姓本來姓蒲,後來苻洪以讖文有『草付應王』,便改作苻姓)。於是就把太師魚遵全家殺光,這姓魚也有罪了。
左光祿大夫強平仗著膽子勸諫苻生『緩刑崇德』,苻生『鑿其頂而殺之』。用鑿子鑿腦袋,他也就下的去手。由於苻生嗜殺成癮,沒多久便『勛舊親戚,誅之殆盡』,弄得朝中上下惶恐不安。『群臣得保一日,如度十年』,你就想想當時的恐怖氣氛吧。
金紫光祿大夫牛夷,實在承受不了這種氣氛的壓力了,上奏請求調到地方上工作,好躲苻生遠點,苻生說你是不是嫌官小啊,要不你做魚遵的位置吧,牛夷嚇壞了,回家就自殺了。要說這殘忍的帝王也分好幾種,那些踩著累累白骨登上皇位的,往往培育了冷血的霸氣,在權利角逐中愈發變得鐵石心腸,謂之心狠;殺人取樂,極盡殘忍之能事,謂之手狠;天性嗜殺,近乎變態,則是既心狠又手狠。
苻生便是集大成者,十足一個大狠大絕的主兒。長安城外有虎狼吃人,為患百姓,群臣上奏請求政府出面管一管,苻生說:『野獸飢則食人,飽當自止,何禳之有!』(《通鑑》),野獸餓了當然吃人,吃飽了就沒事了,管牠幹嘛,這是人話嗎,敢情沒吃他。說到朝政就更是荒誕不堪了。喝酒是苻生的第二大愛好,不分晝夜的喝,經常一個月都不上朝,上朝也是『乘醉多所殺戮』,對下屬來說,還不如不上呢!要論荒淫無恥,也是無人出其左右。據《晉書》記載,苻生經常『遣宮人與男子裸交於殿前』,以尋求刺激。
更有一次,苻生在路上碰到兄妹二人,就『逼令為非禮』,強迫他們交合,二人不從,便怒而殺之,簡直就是禽獸不如。遇到如此昏庸帝王,國家自是不能長久,可憐苻洪英雄一世,創下的帝國基業很快趨於疲敝。所謂物極必反,一次醉酒後,苻生揚言要殺掉他的堂弟苻堅,終於逼得苻堅發動政變,廢殺了這個史上少有的殘暴昏君,也就此拯救了頻臨絕路的前秦,開創出氐族史上一段風光強盛的帝國神話。
那麼,苻生為什麼如此的殘忍嗜殺呢?在我看來,原因可能來自三方面:一是苻生的先天性缺陷;二是性格經歷;三是家教傳統。人的先天性生理缺陷,極易導致心靈的扭曲變形,形成心理缺陷。苻生『生無一目』,從小就是個獨眼龍,也許正是如此,才有了他『幼而無賴』(《晉書》)的荒唐行徑;生理上的自卑、心靈上的扭曲,也會直接影響人的性格的發展和形成。苻生長大後體格健壯而『雄勇好殺』(《晉書》),是個亡命之徒,東晉桓溫北伐,曾單槍匹馬的殺入敵軍陣地,連斬數十人。或許在這種鬥狠和殺戮之中,才能尋求到一些心理上的滿足。
至於苻生的家教傳統,那就更不敢恭維了。有生理缺陷的人,未必都會心理變態,就看後天怎樣教育培養,怎樣去引導了。看看《通鑑》的這兩段段記載,我們也許能從中窺知一二。他爺爺苻洪曾經逗苻生:『吾聞瞎兒一淚,信乎?』我聽說獨眼龍流淚流一行,是這樣嗎?要說他爺爺腦子估計也進水了,你問這幹嘛呀?逗也沒這麼逗的,當著矬子說短話,這不沒事找事嗎?哪有這麼疼孫子的!要說苻生急眼也在情理之中,人都有自尊,小孩也不例外,生理有缺陷的小孩會更加敏感。
不過苻生的行為就有些震撼了,『引佩刀自刺出血』,拿起刀子就往臉上劃,血劈裡啪啦往下掉,說:『此亦一淚也』,意思是你錯了,獨眼龍也能有兩行淚,脾氣夠爆吧!他爹苻鍵就更雷人了,臨死的時候對苻生說:『六夷酋師及大臣執權者,若不從汝命,宜漸除之。』
臨終遺言,不是教他該信任誰,依靠誰去治國興邦,而是告訴他,將帥大臣們誰敢不聽你的命令,就做掉他們。你說這樣教兒子能教出好嗎!司馬光先生寫到這都感慨了,說接受遺命的大臣,是用來輔佐下一任的,是庇護皇帝的羽翼,『為之羽翼而教使剪之,能無斃乎!』自剪羽翼,無異於自取滅亡,說得多好啊!